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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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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墻處燃起煙火,沖向天際。

墻外的褚國的軍隊最領頭的人是昨日卓越帶來的心腹,笑得狡詐陰暗,以為人去樓空,只有程將軍站在城墻上還在死死堅持。

求助有什麽用,怕不是衛丞季也該求助。

塞北城在他們眼裏已經成為了囊中之物。

程將軍站在城墻上,手持利劍,劍指敵方,“塞北城十年未破,你們這些奸詐小兒今日也未必如願。”

“老頭,死到臨頭還嘴硬。”

心腹退到第一排兵的後面,咬牙切齒地發號施令,“攻。”

程將軍用幾千人硬生生抵抗住第一波強攻,褚國的士兵越聚越多,向遠處瞭望的一名將士從高臺下來沖到程將軍身邊,俯首說了幾句,“十萬人左右,差不多齊了。”

原來昨天說要去攻打鄰國的兵全掉過頭來打他們了。

程將軍下令放了第二次煙火,中氣十足地向著身後的將士們說道,“開門迎敵。”

剩下的還有七萬餘人,隨著城門大開,有秩序按照計劃向外湧出,正面迎敵。

敵方這才感到一絲不妙,但為時已晚,心腹暗道一聲,“糟了”。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城裏湧出來沖破他們的人數,多是多,但還是不及他們。

“大家不要怕,他們人少,咱們上。”

為了穩住軍心,心腹高呼一聲,拿劍領著身後的人繼續沖上去,人數上占了優勢,還是可以一戰的。

廝殺仍然在繼續,因為城門開的緣故,不少敵人趁機進來,羅遲抹掉臉上的血,從死掉的一個將士手裏抽出劍,將身旁一個試圖攻擊的敵軍一劍斃命。

羅遲與其他人相比,因為嬌小,才顯得更加靈活,躲閃的及時,沒有被到處亂捅的兵器傷著,相反因為有些武功,反而在一群橫沖直撞的人面前搶先先機。

怪不得衛丞季不讓她出來,褚國人真的不怕死,靠一股蠻勁,明明身上已經捅了刀子,還要爬起來往其他人身上刺,羅遲將手裏的劍直著投過去,射中了垂死掙紮的那個人,救了一條命。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再一次響起巨大的聲音,羅遲一顫,難不成還不止褚國,禍不單行。

敵軍自然也聽見了聲音,朝後看過去,浩浩蕩蕩幾萬將士朝他們沖過來。

心腹大駭,忘了反應,那不就是走掉的衛丞季,這時候才明白昨日那個局,哪是卓越設給衛丞季的,而是衛丞季設了讓他們自投羅網的。

沒錯了,昨日塞北城中的將士們也是在他們面前演了一場戲。

十五萬人被衛丞季說成八萬人,卓越還以為人去樓空,等著不費吹灰之力地拿下塞北城,哪能想到還有七萬人在這裏等著,更沒想到的是,卓越一臉喜色以為帶走的八萬人,衛丞季沒行至幾裏地就將他擒了,哪是出兵,分明就等著褚國軍隊全部來了之後,被衛丞季從後方突襲了。

第一次放煙火是為了傳達敵軍來了的信號。

第二次放煙火是敵軍全部到齊的信號。

後悔莫及,為時已晚,來軍硬生生阻斷了後路,讓他們撤退都來不及。

衛丞季帶著眾人一路廝殺上了城墻,將卓越的腦袋按在城墻上,此時敵軍不僅毫無退路,褚國的二皇子還在衛丞季他們的手裏。

衛丞季目光淡定,一股威嚴霸氣在他周身縈繞,誰也不敢再無視掉這位少年將軍,在這一片鮮血澆灌的沙土地上,即將贏來了第一次的勝利。

“降者不殺。”隨著衛丞季的聲音落下,這場戰役以大獲全勝結束。

他留給塞北城的只是個背影,羅遲將劍插在了地上,擡起頭望著那抹堅定的背影笑了。

突然,怎麽有了一股自豪感。

更多的是勝利的喜悅太過於真實,渲染的她整個人無邊的開心,難掩歡喜的看著身邊的人歡呼。

一個小兵與她勾肩搭背,“嘿,兄弟,咱們贏了。”

羅遲的頭還沒回,手肘向他的腹部襲去,跟誰稱兄道弟占她便宜呢,勝利也不行!

被旁邊的人輕易躲掉,她轉頭跟著看過去,瑾清瞇著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好心情立馬被破壞了一半。

羅遲咬著牙將瑾清的胳膊用了力氣甩下來,瑾清抱著胳膊哎呦叫了兩聲,羅遲轉身往後走,瑾清跟了上去,湊到她面前,“我冒著生命危險,趁著動亂,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進來的,你怎麽這麽不識好歹,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救?

羅遲離她遠了點,她可沒忘,她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拜身邊的人所賜。

“哪來的回哪去。”

如果不是罵臟話覺得瑾清聽不懂,她一定給他“洗腦”一下二十一世紀的詞匯。

瑾清哪能如她所願,幹他們這一行的不厚顏無齒怎麽可能發家致富。

“我不。”他就是來救她的,羅遲不能跟那個將軍在一起。

分開的五天全用來打聽那個叫衛丞季的了,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一打聽不要緊,有用的沒打聽出來多少,總結下來就是衛丞季是真的比他厲害。瑾清不服,花了錢,最後竟得到了一些別的消息,還是跟眼前的女子有關。

羅父暗地裏動用了一些人馬來塞北接女兒,都被衛丞季不動聲色擋了回去,就是不放人。

他就知道那個將軍沒安好心,立馬來救她了。

“羅遲,你先跟我出城,我再跟你解釋。”別等到城門關了,他們就出不去了。

羅遲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她要留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知道到底塞北城有什麽她該知道的事情。差一點火候,謎底近在眼前,她總覺得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知道一個了不起的大事情。

更何況還有著隱藏著她的私心的小部分原因,比起瑾清,她更信任衛丞季。

但羅遲覺得,瑾清知道些什麽?

“你先解釋。”羅遲停下來,看著瑾清,反正不會跟他走,還不如將話先套出來。

瑾清當然不上她的當,打著馬虎眼,“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說不明白。”

白,白,拜拜您嘞。

羅遲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不再搭理他,繼續向前走。

瑾清忍著痛站起來,算了,他皮糙肉厚,就不跟她計較了。

他伸出個胳膊擋在羅遲面前,另一只手就要往她鼻尖上湊,羅遲極快的往後推了一步,惱怒地看著瑾清。

丫的,瑾清你是不是只會使一些雕蟲小技把人弄暈帶走啊,一個男人怎麽不能像她一樣,光明正大一點。

瑾清無辜地眨眨眼,弄暈人他會一百三十六種方法,也是一種本事的好不好。

就比如現在,羅遲望著不知何時掛在她身上的香袋,氣的說不出來一句話,往地上倒去,也不願意看見張開懷抱的瑾清。

瑾清隨著她落地表情豐富,見周圍的人只顧著慶祝,沒人註意,撈了羅遲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裏。

羅遲醒來時天還沒黑,暗罵了一聲瑾清,這次時間倒是不長,她暈了大概只有兩個時辰。

是在一個屋裏,羅遲揉了揉太陽穴,從床上坐了起來,旁邊還有放好的衣服,很像瑾清的風格,又貴又漂亮,他真的是一個享受主義至上的人。

護甲已經被脫掉了,只著了裏衣,全身上下幹爽又舒服,羅遲心裏一驚,不敢再往下想。急忙把放著的衣服穿好,下床要去找瑾清拼命。

推了推門,沒有開。

羅遲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鎖在裏面了,拍了幾下,也沒有人回應。

直到夜幕降臨,漆黑一片,羅遲聽到門開的聲音,她閃到門口,抓著來人的脖子後,才發現不是瑾清,被她錯愕地放開。

“咳咳,我是來照顧你的。”是個婦人,懷裏還端著飯菜,摸著黑把蠟燭點著,把飯菜放在桌子上,怕羅遲再來掐她,做完這一切就急忙退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她才見到瑾清,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驚訝的看了眼飯桌,“你怎麽沒吃飯,可不能餓著自己。”

故意無視掉臉色不虞的羅遲,像變戲法,獻寶一樣的從身後變出了個食盒,“來來,過來嘗嘗。”

再大的怨氣一夜過去也該消散了,瑾清深谙其道,將昨日的涼掉的飯菜挪到一邊,重新拿出來新鮮溫熱的飯食。

的確是這樣,羅遲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跟個無賴計較什麽,嘆了一口氣,向瑾清問道,“這是哪裏?”

瑾清的端菜的手一頓,想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還在塞北。”

昨日他抱著她,目標那麽大,在衛丞季眼皮子底下根本出不去,只能重金租了個院落,讓那個婦人保密,之後再找機會想辦法出去,出此下策才將她鎖在了這裏。

她走過去坐在瑾清的對面,平靜地看著他,以前的一切她都不計較,“有什麽要告訴我的。”

她念念不忘的只有昨天瑾清沒有說出來的話。

這本來就不是需要瞞著的事情,相反說出來可能還能讓羅遲看清衛丞季的面目,昨天情況緊急,想引誘她出去才故意不說的,哪想到最後還是沒出城。

有了這些考量,瑾清看著她開口,“你父親在找你,衛丞季有意瞞著,不讓你回去。”

羅遲的目光閃動,泛起了一點波瀾。

沒有瑾清想象中的氣憤,羅遲太過於平靜,表情與剛剛沒有什麽變化。

“所以,他肯定沒什麽好主意,我是來救你的。”

“瑾清。”羅遲打斷他接下來想說的話,盯著他說道,“我今天在這裏還是拜你所賜,是你非要將我帶走,而現在又是你非要讓我離開。你,問過我的想法嗎?”

瑾清一時語塞,二十年間,想要的東西不會說話,他要帶走就可以悄無聲息地拿到手,它們也不會回答願不願意。想要的人,他只要勾勾手,給一點好處,哪一個不是心甘情願,不需要他問一句願不願意。

對於羅遲,他承認,比起喜歡,更像是占有欲在作祟,像以前的人和物,想法設法地拿到手,或者征服,只是相較於以前,又多了一絲喜歡,讓他變得有了耐心。

“所以,”瑾清拉近了一點與她的距離,魔怔般的,第一次問出來“你願意嗎?”

他狡黠地笑了笑,“你會說不願意,可是不願意沒有用,我還是會帶你走。”

瑾清指了指心臟,“這裏說就是想要帶你走,我不想違背它,只能委屈你。”

油膩油膩油膩,你這個油膩的小偷。

羅遲破功,向著瑾清伸出手,瑾清疑惑地看著她。

“看見了嗎?”羅遲另一只手指了指手背上因為驚嚇豎起的細小的疙瘩,“瑾清,你還是別說情話了。”

瑾清哦了一聲,撤了回去,將筷子扔在她面前,“快吃,不吃我就說。”

可憐他的一片真心,餵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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